孤书尘外

【琴哀cp唯】喜欢琴酒,也喜欢雪莉,cp洁癖。最近比较喜欢黑化雪莉,黑化明美什么的。

第十四话 雾(4)无力招架(GS)

  志保跌跌撞撞地奔走在神庙的建筑里。她戴着阿玛茹拉给她的面罩,虽然催眠气体已经基本散尽,但以防万一还是戴着比较好。哈迪斯给她的卡,让她躲进了一间密室,没有被催眠气体迷到。她还开启了通风口,让气体都消散了出去。这才走了出来。
  刚才,她原本是被阿玛茹拉带着走出了研究室,大家都贴着墙前行,她和阿玛茹拉走在最后,离他们很远。但是黑暗中,阿玛茹拉突然抢过她的通行卡打开一道门,把她推进一间房间,在她耳边说:“琴酒还在外面,我们拐弯后你从后门偷偷溜出去,你注意时间,他们可能会提前引爆。”
  然后,在月光下,她看到一个和自己易容得一模一样的人跟着阿玛茹拉走了出去。不行,不能再让任何人走皮尔森的老路!她反应过来,打开门正想追上去,但大门出口却被炸坏了,哈迪斯给自己的通行卡也没有用。
  她在这里徒劳地寻找着后门的出口,断电了,没有灯光,回环曲折的走廊很容易迷路,刚才很惊险地从波特手里把真的资料骗了回来。她的心跳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。按照琴酒的疑心病,他会第一时间检查储存盘的真假,她故意给了一张空白的,为的就是防止他把这栋楼轰炸了。总之一定要准备好足够的烟幕弹,然后快点逃走,玩不过琴酒的心机,那只能一边和他比速度,一边混乱他的判断。刚才她跑回研究室拿了其他的资料盘来混淆视听,这个组织的储存盘都长一个样子,她观察了一番,看外表应该足够混乱琴酒的判断了。
  
  枪声一响,一枚子弹擦着她的小腿飞过。一阵剧痛使她蹲下了身子。
 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,很亮,她正好走到这里唯一的窗子附近。
  黑暗中,有个声音在自己背后缓缓靠近:“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,Sherry。”
  “哦,难道看到你亲自出马呢?”她挤出一丝笑容,看着黑暗中,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清的那个轮廓。
  “你费尽心机把真的资料藏在身上,还故意给了波特一张空白的资料,不就是为了让我一眼就看穿,好让我不要立刻炸毁这里,把你和这个研究所一起烧死?我如你所愿,回来找你了。”
  她回答:“想不到,连这一招也被你看穿了。”
  “这是我们,四度重逢了吧?”琴酒一步步走到她面前,“原本我想等你逃出去以后杀了你,但是没想到你能逼到我亲自进来找你,Sherry,快一年不见了,我可是很想你啊。”
  他的笑容是那么可怕,绿色的眸子透着如蛇一般冰冷的目光,一袭黑衣让高大的他在黑暗中看起来更像一个魔鬼,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。由他而来的恐惧再一次侵袭了她的理智,逃!脑子里有一个字,逃!
  志保捏紧了口袋里哈迪斯给自己的通行卡,虽然整个研究所都断电了,但闸门用的是独立的电力系统。哈迪斯的通行卡可以开启一些特殊的密室和通道。没想到,自己偶然给波尔塞福涅的温暖,竟然有机会救自己的命。
  她转身奋力朝着走廊尽头隐藏着的一扇门跑去,通行卡打开了门,她冲上了二楼。
  琴酒的子弹打破了通行卡的密码盘,关闭到一半的门停住了。他穿过了这道门,继续追着她。
  啊,Sherry,又想和我玩追逐游戏了吗?琴酒冷笑一声,静下心听着她脚步声的方向,不紧不慢地追了过去。
  
  透过月光,可以看到地上断断续续的血迹,追过转角,就看到那道红白色的身影,他抬起手,又是一枚子弹擦过了她的另一条腿。
  志保跌到地上,喘着气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,他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兴奋:
  “你可能不知道,多年前,我把你姐姐相框碰坏的那一次,还记得吗?你当时不理我,就走在我前面,我当时的想法,就是想打断你的腿……”
  志保按了按手表,这是侦探队的手表,她一直带着它。强光晃了一下琴酒的脸,趁他伸手挡光时,她忍着痛推开门继续往楼上跑。
  子弹在她脚边和手臂边穿过,他还是一枪都没有打中自己的要害。
  “Sherry……”他鬼魅般的声音传来,“别白费力气跑了,大楼外是基安蒂和科伦,你一直往楼上跑,能躲到哪里去?你只要把真的资料给我,我可以答应你,杀了你以后,我汇报完任务,我就来陪你……”
  志保推开了天台的大门,扶着围栏,踉踉跄跄地跑了上去。琴酒三两步便追了上来。
  已经无路可逃了,体能的差距,比智能差距还要大。
  她喘着气一点点后退着,脸上又露出了嘲讽的笑脸:“当初,你可曾想到过,我们会有一天,走到这一步?”
  “Sherry,不得不说我确实从来没有想到过,有一天我会对着你开枪。”
  志保笑道:“现在可以告诉我,你当初对我的好,一直都是做戏给神庙看的吧?”
  琴酒放下了枪,也许是自信她没有地方可以跑了:“是,但也不全是,我当初,确实是想要和你进行一场最后的晚餐,不过也确实是让他们误以为你可以成为我的软肋,这样一来,让他们对我造成错误判断,他们轻敌,今天才能这么顺利。”
  “是吗?那你找的借口,可真够牵强呢。”刚才打她那几枪,都是擦着她身体过去的,伤口并不深,有几个伤口已经不再滴血。志保继续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原本是打算,让波特从我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资料以后,就把我和神庙的人一起炸死。”
  “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弄出那么多烟幕弹来迷惑波特,我不得不想了个办法,让你主动带我们去找真的资料。”
  志保带着笑着说:“这里我输了,你派阿玛茹拉来通知我,说给波塞冬的是真的,我就不自觉地会去找真的到底有没有给错,但是同时,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,阿玛茹拉在这里,她一定不会让你在这里下令杀死我。”
  “没错,不能浪费时间,所以我只好改变计划,让阿玛茹拉先带着你出来,不过,我还真是意外,先是皮尔森,再是阿玛茹拉,你接二连三地把我的得力助手诱拐背叛了我,就连波特,也能把你挡在后面。”琴酒阴森森的笑容,看的志保几乎腿软,他说,“Sherry,你的吸引力还真是大呢。”

  “阿玛茹拉?背叛……”
  “她不知道找了个谁,易容成了你的样子,可能是想要蒙混过关,好为你争取逃走的时间吧?”
  志保问:“那个人我看到过,几乎被易容地和我一模一样,你是怎么认出来的?”
  琴酒不慌不忙地换了一个弹匣,说:“非要说的话,大概就是那个女人,我看着她,心里一点也没有想要杀死她的冲动。”
  “哦?那你的意思是说,看到我,你就有了杀意?”她凝视着他的眼睛,他对自己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吗?
  “杀意很浓。”他嘴角动了动,扯出了一抹狰狞的微笑。
  “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?” 
  “可以实现你这个愿望。”他举起枪,突然有些感慨,“Sherry,我们的命运之轮,真是一直不停地在翻滚啊。你看,又是天台,又是冬天……”
  他扣动了扳机,子弹又是一样擦过了她的身体。她再也站不住,膝盖一软,向前一跪,坐到了地上。她的笑声是虚的,仿佛从手中飘向温泉的花瓣一样轻,她说:“Gin……你还真是,一点都不舍得杀死我呢……”
  他有些愠怒,往前走了一步:“激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”
  “这句话你以前也对我说过……”她笑着笑着,眼眶就湿了,但没有一滴眼泪垂下。
  
  “好了,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,虽然,我可以杀了你以后把你所有的资料都拿走。区分真假资料很辛苦,但组织里的科学家应该花个几年也会有结果了。”他冷冷说道。
  “所以,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?”
  琴酒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子和她齐平,拿走她口袋里的另外几份资料盘,然后,和刚才波特拿出来的那一份并排放在一起。
  “你要做什么?”志保看着他的动作,猜不透他的意图。
  “如果闹了半天还要花那么多时间来区分真假资料,我干嘛废那么大力气把你骗过来?”琴酒一笑,伸手扣住她的下巴,目光专注而认真地看向了她的眼睛:“我很早就想试试这一招了,但以前面对的对手都不需要我用这个方法,既然你还活着,那就别浪费了……这些资料,外观都一样,你不可能不做记号来区分他们,你会做什么记号?圆圈?三角?涂点?贴纸?”
  志保看着他不说话。
  “还是划痕?”
  志保眼睛微微一颤。
  “看来是划痕。哪个划痕?正面的?背面的?侧边的?……背面的。除了被波特拿走的那份,另外两份资料背面都被你刮了不同图案的刮痕啊,Sherry,你还挺聪明的。会是哪个呢?这是波特那里的那份……”
  他死死盯着志保的眼睛,突然放下手里的资料拿起了另一份放到她眼前:“真的资料,是这个?还是这个?左边?右边?真的到底是哪份?”他的语速突然加快,志保神色一变,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时,她闭上了眼睛转开了头:
  “你适可而止!”
  他把她的头转了回来,脸上浮上了胜利的笑容:“你的眼神……晚了……Sherry,如果你晚几年背叛组织,说不定会有机会接受反侦讯的训练,我这招就完全没有什么用了,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——我找到了真的,我们的游戏,你被将死了。我费那么大工夫看你们这群散兵游勇演的大戏,我还得忍着笑,真是辛苦啊……个个都是聪明人,却偏偏都想把我当傻子。”
  她喘息着看着他,他竟然还能笑得如此释然。她问:“你的棋局里,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包括了我们所有人?”
  “一开始只有一个你,和这群神庙的老鼠们,后来慢慢发现,竟然还有人,想主动走上我的棋盘,那我当然要欢迎。不过,Sherry,你这一刻的眼神和表情,我很喜欢,想一想,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,也不过就是为了享受这一时。”
  
  她仿佛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,身子有些无力,眼神也失去了光彩,眼睁睁地看着他收起了那份真的资料。
  输了,这下,真的输了。
  她心里拧起了一阵绞痛:“将死?好笑,我什么时候,成为和你对弈的人了?你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吗?你布下了这个棋局,就等我为了守护父母药物的使命感,主动站到这个棋盘上,你这个局,我一开始就逃不掉……你也没打算,放我逃出这个局……我这个棋盘上的小兵,最后还是要被你牺牲掉的。”


  他营造出了一个爱的海市蜃楼,自己被迷惑着走向了他,等到幻境散去,才发现自己站在刀山火海之上。
  他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舞,就像幻化出的恶魔之翼。
  她抬起头,看着他的黑衣和他背后的黑色的夜空,黑的像墨水一样,什么都看不清,他就融在这黑色里。血顺着手臂滑下,此刻却不觉得痛,他精准的枪法没有一枪命中自己的身体。却有一颗隐形的子弹,早在几年前,就射穿了她的心。
  他也望着她,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枪举了多久。他精心策划的棋局,他赢了她,应该约上贝尔摩德一起,打开柜子里藏着的雪莉酒举杯庆祝。他把他曾经最爱的一切都毁了,他把这个世上最美的一个梦亲手打碎了。她似乎还不信自己真的这么绝情,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,可是他还是做了。


  他的手指摸上了扳机,再一次举起了伯莱塔,低着头,一如既往地用刘海遮住了眼睛,说: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  她的笑靥是那么凄然,又是那么美丽:“Gin,告诉我,你有没有后悔过杀死我姐姐?”
  “做出来的事情,我从来不会后悔。”
  寒风在这一瞬侵袭了她,刀割般的寒冷。他看起来那么近,又那么远。
  “那个时候,你真的,对我产生了苯乙胺了吗?”
  他沉默了。志保低下头笑了。
  “你呢?你有没有什么,想问我的?”她目光含水,柔柔亮亮地望着他。
  “不想问。”
  “这样吗?”志保嘴角一扬:“Gin,你动手吧,我认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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